Palpitate_Aurora

【娜俊】世界第一初恋 1

-我错了，我以为我能五六千字写完的，结果，罪过罪过，前面一半先放出来，就当中秋礼物了。-

-ooc-

-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律师攻✖️理性禁欲偶尔炸毛受-

-上面的人设感觉是假的-

-大家看着开心就好-

-人设可能后期才明显-

-主娜俊-

-微星辰-

1.

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别冷。

罗渽民在A市的时候没什么感受，回到C市之后，却感觉那冰冷深深扎进自己骨子深处。

明明A市和C市也就隔了几十公里，而已。

今年二十五岁还单身的罗渽民对于他秉持传统观念的母亲来说，是个羞于向亲戚邻里提起的存在。一是跟他同龄的亲戚朋友大多早早地成了家、立了业，而他还单着；二是，罗渽民是个同性恋。

父亲早亡，罗渽民一直是由母亲带大的，他一直觉得，母亲虽然辛苦，但是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他的人，直到那一天，他告诉母亲自己喜欢男孩子时母亲铁青的脸。

罗渽民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母亲狠狠扇了一巴掌。

罗渽民没有感觉到被扇巴掌后的疼痛，只是心底有种信任被撕裂后的迷茫和怅惘。

高考填报志愿时，罗渽民选择了远离C市的中央政法大学。开学报名时，他独自一人在有父母陪伴的新生中穿梭。

结束一切的新生报名事宜，坐在寝室里自己的座位上时，罗渽民的心底才终于不可避免地有一点孤独在翻涌，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翻开手机的相册，看着其中的某一张相片，才能稍稍平复那一点心底的海浪。

毕业之后，罗渽民选择去离C市比较远的A市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

直到今年过节放假前罗母的这一通让他回去过年的电话，罗渽民和母亲已经整整七年没有通过任何方式联系对方，所有关于对方的消息都是从往来的亲戚身上得知的。

回家的第一天，罗渽民没有和母亲说过一句话。那一整天，罗渽民发现来家里串门的母亲的朋友，不是儿子过完年准备要结婚，就是女儿怀孕好几个月快生了。

罗母这样暗示的意味太过明显，但是罗渽民选择无视。

某一天晚上，破天荒的，罗母主动跟罗渽民说了一句话。

“渽民啊，妈妈有点不舒服，明天有个花溪餐厅的酒席帮妈妈去一下吧。”

罗渽民沉默了半晌。

“好。”

第二天中午，罗渽民坐在花溪餐厅某个小包间的座位上，看着对面有些拘谨的女生，面色不渝。

等了很久，都不见有别的什么人进入包间，唯独这个女生。

女生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罗渽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离开包间，去前台结了账。

此刻准备火速离开的罗渽民，突然停住了脚步。

正从电梯里出来，行走时还在和旁边的人讨论着什么的，那个罗渽民手机里某一相册留存的他年少时心底一切秘密的主人公——黄仁俊。

罗渽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在这里，遇到黄仁俊，时隔多年。

黄仁俊身后跟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他比黄仁俊先一步看到从另一角疾步走出来的罗渽民，还是熟悉的轮廓，但是周身多了一点成熟和岁月的风霜。

“渽民哥！”

朴志晟声音里那带着点无法隐藏的欢欣成功让两个人同时停下脚步。

罗渽民看着那个带着亲昵语气喊出自己名字的男孩子，很眼熟，但一时无法在脑海里搜索到这样一张面孔。不过罗渽民仔细看了看那个男孩子，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七年前，也就是个刚上初中的孩子。

原来一晃眼，七年时间就这么快的，溜走了。

那边罗渽民还在想着什么，这边的黄仁俊在看见罗渽民那一瞬间的怔愣之后，原本心里翻涌的感情也逐渐恢复平静。

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罗渽民面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对上罗渽民那双翻涌着复杂感情的眸子。

“回来了？”

黄仁俊心底所有的对文字的排列组合最终变成三个轻飘飘却又有些沉重的字眼。

“嗯。”

罗渽民以这样一个简短的音节回应黄仁俊。

冬日的风再凛冽，也抵不过能消融冰雪的暖日。

那一天的后来，罗渽民急匆匆告别黄仁俊和朴志晟，赶回母亲家里，利索地收拾完本来就不多的行李，在夜晚的时候，搭上了返回A市的车。

罗渽民走的时候，罗母应该是和几个同年一起退休的朋友出去了，并不在家。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扫视了一遍有些陌生的家，突然看到墙角书橱里满满当当的书籍和无数个书侧边的“历史”和“心理”字样，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冷却，然后破碎。

罗渽民的母亲，退休前，是C市成明大学历史系的教授。

——

罗渽民回到A市的住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仅仅是把行李箱暂时安置到衣柜旁就已经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力气，剩下的力气被罗渽民用来瘫在沙发上，然后拿出之前被遗忘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几乎是在拨出的瞬间，电话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清冽声音。

“罗渽民？”

“嗯，A市到了吗？”

黄仁俊拿了一条围巾放在副驾驶座位上，正准备发动车子去罗渽民定位发的地方， 突然冒出的两颗毛茸茸的头吓了他一跳。

朴志晟和钟辰乐这两个小屁孩是什么时候上的车，为什么他上车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更让他想不通的是，朴志晟这个小鸡仔为什么这么兴奋，明明从C市回来的路上还哈欠连天的。

“朴志晟，钟辰乐，你们两个给我安静一点。”

后座的两个人停下来看了一眼隐隐有些炸毛的黄仁俊，然后继续腻歪闹腾。

一车人一路闹腾地到达罗渽民告诉黄仁俊的地方，到达目标地点的最后一段路，是对黄仁俊来说万分熟悉的街景，原本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有即将冲破封印的迹象。

那个烧烤摊，藏在三中旧址旁的一个小巷子里。地方有些偏僻，但是这个点居然还有不少人所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吃烧烤。黄仁俊粗粗一眼扫过被香料气息围绕的一群人，其中还有那么几个眼熟但是却叫不出名字的高中同班同学，然后稍稍脑袋偏转角度，他就看到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罗渽民。

黄仁俊径直朝着罗渽民所在的方向走过去，不疾不徐，因为罗渽民就在那里，不会再跑掉的。

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小板凳上的罗渽民和黄仁俊印象中高中时期那个跳脱的人出入太大，等黄仁俊走近才看到罗渽民脸上泛起的红色和他脚边歪七扭八躺着的啤酒瓶。这样子的罗渽民，像个偷穿大人衣服出来窥见成人世界一角的孩子。成熟的外表，内里的傻气。

朴志晟悄悄在黄仁俊身后冒出个头，看了眼罗渽民，印象中酒量很好的表哥此时喝了几瓶啤酒就满脸红晕的样子让朴志晟震惊地说不出话。

朴志晟转过头，看着同样一脸迷惑的钟辰乐，嘴里嘀咕着，“渽民哥怎么会喝醉呢？”

“不想喝醉的时候，怎么喝也醉不了；想醉的时候，喝什么都可以醉。”黄仁俊说着，不知道是在回答朴志晟的问题，还是在和谁对话。

最终罗渽民被黄仁俊艰难地在安置自己那辆亮黄色小车的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末了还不忘把那条围巾围在罗渽民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上。黄仁俊的手指不经意滑过那片敏感的透着成熟气息的肌肤，指尖传来的时隔七年的熟悉热度，让他的眼底有些湿润。

被黄仁俊留在烧烤摊的朴志晟和钟辰乐，十分艰难地解决了罗渽民点的一大堆烤串，内心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朴志晟吃的要比钟辰乐少一些，因为明天的截稿日，他今晚不得不陪着黄仁俊熬夜赶稿，毕竟编辑比作者先挂机了这事儿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将近凌晨一点的时候，黄仁俊的小破车才载着几个人回到自己郊外的别墅里。

黄仁俊不知道罗渽民在A市的住址，而且那人现在还沉醉在酒精带来的迷幻世界中，索性就先把人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此刻黄仁俊正站在车外靠近副驾驶座的地方，等着朴志晟解决好吃撑了还闹腾的钟辰乐来帮他把罗渽民背上楼去，前面那会儿能把比他还高的罗渽民从烧烤摊转移到车上已经是他的极限。

等着朴志晟的空档，黄仁俊低头看了眼脸上红晕没有任何消退迹象的罗渽民，记忆突然回溯到高考完的那个晚上，罗渽民也是这个样子，喝了酒，整张脸被酒气熏染，白色的肌肤泛着浅浅的红，眼睛里带着明亮的光，凑在他的耳边，喷薄出的酒气也染红了黄仁俊的耳垂，然后黄仁俊就只记得那一句话——“我喜欢你，黄仁俊。”

后来，罗渽民没等到他的答案，整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还好朴志晟告诉他罗渽民没什么事，只是和罗妈妈闹得不愉快，至于细节是什么，朴志晟没有说，黄仁俊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事实上朴志晟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听家里的长辈说表哥和姑姑吵架了，然后去外地读了大学，没有长辈提起原因，每次他问到的时候，有些长辈流露出来的讳莫如深的表情让他感到窒息。

现在，朴志晟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

以前的时候，他和钟辰乐还太小，不太清楚为什么表哥罗渽民那么黏黄仁俊，跟那几个小姑娘黏着自己的闺蜜样子差不多，但又不太一样，说不上来的那种不一样。

那个晚上，他也在，他和辰乐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听墙角，罗渽民说的那句话他没听见，只是他探出头去的时候，恰好看到罗渽民凑在黄仁俊耳边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情侣之间的亲吻。

那时候还是个初中生的小鸡仔朴志晟迷迷糊糊地想，原来两个男孩子也是可以谈恋爱的吗？

和钟辰乐在一起之后，朴志晟有犹豫过，后来还是告诉了自己的父母。意外的是，他想象中父母失控对他拳打脚踢，然后对他一通教育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是父母的笑容。

“女孩子也好，男孩子也好，只要能收了我们家志晟这个混世小魔王，就是好孩子。”

这是朴志晟唯一记住父母对他恋爱发表的长篇大论中的一句话。

父母这边意外的没有反对他的恋爱让朴志晟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过年的时候，他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些所谓的长辈在他身上停留的带有一些探究和嘲讽的目光，这其中，最明显的还是他的姑姑，罗渽民的母亲。

他想，大概那时候他就明白了渽民哥离开C市，这么多年都不和家里通信的原因。

——

朴志晟把罗渽民塞进黄仁俊房间大床上的被窝里。那可是他和辰乐肖想了很久的舒适柔软的大床，居然被自己表哥这个醉鬼给捷足先登了，朴志晟有些心气不顺，但还是认命地回辰乐的房间拿了自己的笔记本，到楼下的客厅里和亲爱的黄大作家一起赶稿。

赶稿的时候，是黄仁俊最兴奋的时候，也是朴志晟最痛苦的时候，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仁俊哥平时都不好好写稿子，偏偏要拖到截稿前一天才拉着他一起赶稿，自己当初也是脑子抽抽了才会想着要给他当编辑。

朴志晟看着窝在笔记本前疯狂敲击键盘的黄某，十分想要在此时，仰天长啸，刚要准备吼一嗓子，就被黄仁俊的一记眼刀给钉了回去，默默地打开还热乎的初稿文件，开始工作。

等罗渽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身上盖的被子带着淡淡的熟悉的茉莉花味道，想起来自己昨天给黄仁俊打了电话，这里应该就是他家了。

罗渽民第一次来，并不清楚黄仁俊家的构造，而且昨晚大量饮酒带来的疼痛还在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双手扶着墙壁，试探地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下楼，然后就看到趴在客厅茶几上睡着的两个人。

缩成一团的那个是黄仁俊，另外那个大型不明生物好像是昨天跟在黄仁俊身后的那个男孩子。

罗渽民轻悄悄地朝黄仁俊他们那边靠近，本来已经迷迷糊糊快要醒来的黄仁俊蓦地睁开眼睛，看了眼罗渽民，然后推了推旁边的睡得正香的朴志晟。

“朴星，去辰乐房间拿套你的衣服给你渽民哥换上。”

罗渽民听着黄仁俊的话，看了看那边那位身高比自己还要高出不少的小同志，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小鸡仔进行了比较，终于认出了自己许久不见的大表弟朴星星。

然后，朴星星是拐了黄仁俊他弟钟辰乐当男票吗？

一瞬间酒醒的罗渽民觉得，这个世界，真小。

-TBC-

小甜饼，不be，现实向。